将一片薄竹片放到机器入口,手轻轻转动摇柄,另一头慢慢将竹片一分为二,伴随着竹香,还有“嘎吱嘎吱”的老机器声,闲暇的冬日时光,在这一摇一取中慢慢流淌。
64岁的陈宝德,在自家房安文镇西山弄1号经营着一家杂货铺。父亲购买的这个摇竹机是他最心爱的宝贝,已经陪伴了他们家40多年。
陈宝德的父亲是一位出了名的能工巧匠,一根竹子在他手里,可以变化出竹篮、竹筐、竹席等各种花样。陈宝德16岁的时候,开始跟父亲学习编织手艺。父亲手把手教他技术,陈宝德也不负父亲的期望,学得很快,唯独竹席总是编不好。陈宝德说:“因为编竹席,要一直弯着腰,十分辛苦,那时的我经常偷懒,现在想想,真是后悔没有向父亲好好学习”。
15年前,96岁的老父亲去世了,陈宝德决定重新继承父亲的手艺。他说,虽然中间曾经务农二十多年,但编织手艺却没有遗忘多少,加上身体已不能下田劳作,利用编织来打发自己的晚年时光再好不过,而且子女们也十分支持。
如今,陈宝德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去收购竹子,一般价格是每100斤30元。收购回来的竹子并不是全部都能用来编织竹制品,只能汲取一根竹子中间的那个部分。100斤的竹子,够陈宝德一个人忙活一整天,将细的竹子去掉,烂的竹子挑选出来,留下最后一部分好的竹断劈成一段一段留用。
劈竹子是最难的一个步骤。编竹筐、竹席,需要的是条状、细丝带一样的竹子,而这全都出自于一把篾刀,手起刀落,将一段一段竹子劈成小块,再从小块劈成片,这个过程既需要耐心,又需要技术,一不小心便会毁了一块好竹子,也有可能伤到自己。陈宝德说:“劈竹子,急不得,年轻气盛的人很难做好,我也是随着年龄增长,才明白这是技术活而不是力气活。”
最后,就是将竹子编织成各种形形色色的物品。陈宝德说,一个竹筐,差不多需要三到四天时间。很少有年轻人愿意耐下心来去学习,不知他这个摇竹机,还可以传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