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4日,身患不治之症的作家朱颂阳在金华坐上动车,专程去贵州省探望一位25岁的布依族青年——瘫痪在病床上已8个月的卢金华。虽然朱颂阳已把多年来省吃俭用的9万元钱全部捐赠给卢金华,但仍然杯水车薪。万般无奈之下,朱颂阳借助朋友圈、微信圈,恳求社会爱心人士
今天下午,朱颂阳在好朋友郑旭亮的陪同下,前往县建筑业大厦,恳请县一米阳光公益协会给予帮助。朱颂阳说:“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只得请你们帮帮忙。”
朱颂阳,1997年因身体原因,在县文化馆内退,是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2012年12月患上肝癌,现仍在每天服药。
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贵州青年,怎么会让朱颂阳如此牵肠挂肚?
朱颂阳回顾了他与卢金华的交往。“2009年,我住在安文镇云山创作一部长篇武侠小说《剑啸江南》。卢金华他们几个年轻人恰好到那里打工,我的住处与他们所租住的刚好是‘邻居’。当我得知他们是西南来的布依族人,好奇心大起,想了解他们以往的生存状况,想了解他们打工的甘苦,想了解布依族的风俗语言。我和他们就这样认识了。”朱颂阳说:“卢金华虽没多少文化知识,但淳朴诚实,聪明内秀,后来他到浦江县及江西打工,我们仍保持联系,并多次到磐安来探望我。”
2015年6月,卢金华拿出多年来外出打工的积蓄,父母也向亲戚借了些钱,24岁的卢金华在自己老家镇宁县本寨乡炳云村坝杠组开始建新房。8月27日夜,灾难突降,他从二楼摔了下来,伤了一、二、三节腰椎,第二节压缩性骨裂,刺破了椎管。
坝杠组是镇宁县边缘的一个小村,与紫云县白石岩乡交界,当夜就近送紫云县人民医院。因伤情危急,28日凌晨转送贵州省人民医院。当天上午,卢金华打电话给朱颂阳,了解了椎伤的严重性和危险性后,朱颂阳从28日到29日下午,分两次给卢金华汇去9万元(昨天采访时,朱颂阳告诉记者,这9万元是他自己多年节约下来的钱,以备哪天肝癌复发时应急之用),以供手术和住院的费用。希望他能及时开刀,遗憾的是,延迟了七天后,到9月3日才安排动手术。错过了手术良机,自此,卢金华腰部以下失去了知觉。
出院后,卢金华的家人也不知道该怎样继续治疗,也不知道要到什么医院治疗,在大难面前,一家人束手无策。妻子每天给卢金华简单地按摩。他一家五口人,父母已年近六十,均近乎文盲。父亲前几年动了腹部手术,身体衰败,已无法从事体力劳作,母亲是家庭妇女。全年除了收一点稻谷外,再无其他收入。去年11月,卢金华的妻子产后患上贫血症,无奶水,女儿全靠奶粉喂养。
就这样,手术后,卢金华只能在床上躺着,下半身的肌肉日渐萎缩。三天两头打电话,朱颂阳很清楚地知道卢金华应去康复医院,也知道国内治疗脊椎损伤最权威的医院是上海长征医院(军队医院)。他应去进一步治疗,这或许有救,或许能改变现状。但钱呢?虽有社保医疗的支撑,可先垫付的资金却无法借到。
4月4日,朱颂阳抱着“生前无论如何要见上卢金华一面,哪怕因此累得癌症加重,哪怕累死”的心态,只身一人前往金华,坐上到贵阳的动车。坐了七个半小时后,晚上8:30左右到了安顺市,临时找了家旅馆住下来。朱颂阳知道,到卢金华的老家肯定路途很远,往来肯定很麻烦,想在安顺求得媒体的援助。
4月5日上午,朱颂阳原想找《安顺日报》反映情况,能否为卢金华筹集到一些钱。在寻找《安顺日报》编辑部时,看到了《黔中早报》的牌子,就拿出名片和身份证,说明了原由。《黔中早报》记者当场采访了朱颂阳,采写的报道6日就见报了。先后打的四次,很困难地找到了汽车站,翻过了许多个心惊肉跳的山坡后,于当天下午5:30左右终于到达炳云村坝杠组。虽然,通过了许多个电话,已猜想到了卢金华的惨状,但真切地站在卢金华的病床前时,朱颂阳还是惊呆了。
2009年,在云山时见到的卢金华,有170的个头、近60公斤左右的身子,长得有点帅气。眼前的卢金华却瘦得只剩下35公斤重,腰部以下皮包骨头,两条腿因为肌肉萎缩已成了两根木棒,大小便也无法自理,躺在床上。八个月了,病情进一步恶化。因为贫穷,一条曾经鲜活的生命正在迅速枯萎。
为了便于屋外锻炼和活动,卢金华现在租住在白石岩乡一处20多平米的矮房里,父亲每星期赶一次集市,设了个临时卖粉的摊位,可以赚30~50元,维持全家的费用。卢金华的低保去年办不下来,今年或许有希望。
4月5日至9日,朱颂阳陪着卢金华聊天,回忆着云山的日子,说了许多安慰鼓励的话,反复商讨康复的事情。4月10日,朱颂阳与卢金华道别,轻轻地拥抱了卢金华。在这一瞬间,两人都差点儿当场流泪了,一个是年轻的重病患者,一个是年大的癌症患者,这生这世自此再难相见一面。朱颂阳说,当时他几乎是跑离卢金华的家,实在忍不住要大哭一场。
再次返回安顺市时,朱颂阳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又走进《黔中早报》记者部,请求记者到卢金华的家里去现场采访一下。记者部的陈主任立即安排一名文字记者和一名摄影记者乘采访车前去采访。看到记者责任心这么强,身体疲惫的朱颂阳果敢地当起向导,坐上了采访车,两个半小时后又返回白石岩乡卢金华的租住处。朱颂阳去而复返,卢金华的眼睛顿时模糊了。
采访结束了,朱颂阳又一次与卢金华珍重道别。卢金华多次想站起来,送一下珍贵的客人,怎么可能呢,只有眼泪在眼眶里转。
4月11日,在安顺到贵阳的火车上,朱颂阳碰到了一位贵州省交通厅退休的老干部,交谈中得知,贵州广播电视台有一个《百姓关注》的栏目(浙江收看不到),12日上午就赶到电视台预约。4月13日,朱颂阳辗转千里回到磐安,15日向贵州广播电视台《百姓关注》栏目寄出一封信,急切希望能借助新闻的力量,帮帮卢金华。
朱颂阳说,自己平时是个羞于启齿求人的一介书生,但真诚希望了解其为人的朋友们,能伸出热情、爱心的双手,给远在贵州大山里的年轻朋友捐赠一些钱,送上一个希望,让卢金华这个可怜的年轻人有个康复的机会。
朱颂阳电话:13566991008
卢金华电话:18185324872
卢金华(贵州农村信用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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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天才(卢金华父亲,工商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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